cofe-ish

我见过他人只能想象的奇景。

[王喻]愿者上钩.1





小练笔.短打.也许(?)有后续



我是你世界的那条鲳鱼,你无心撒饵,我愿者上钩。



1.
窗外的星点织成银河,街边的路灯连成琴谱。夜已经很深了,本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现在空无一人。
喻文州坐在高楼的飘窗上,额头靠在冰凉的窗棂上,却依旧没能让燥热的体温降下来。他双手交叠在胸前,发凉的指尖触碰到高热的手臂,感觉很不好受。
他又失眠了。
喻文州平常运转飞速的大脑现在昏昏沉沉,他本来应该还在回溯那场价值非凡的决赛,但他没有。一个人名占据了他大脑的所有的内存。

王杰希。

今天是第11赛季季后赛的最后一晚,一切尘埃落定。蓝雨以两个人头分的细微差距让微草止步半决赛,决赛遇霸图,还处巅峰状态的剑与诅咒终究不敌老将们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魄力,败下阵来。他们没有出什么大问题,只是霸图发挥得更为出色。
其实这一天都没有王杰希什么事,但喻文州现在无可奈何地看着夜深人静的街市,却也的的确确因为王杰希。

他闭起眼,脑海里就浮现出王杰希对他招手的样子。

其实只是很普通的问候。联盟战队的队长来现场观看决赛无可厚非,他和喻文州的相遇也很自然。那时喻文州正带着蓝雨队伍从选手通道离场,在出口处看见了带着高英杰来观战的王杰希。也就是一个点头,一个微笑,一个挥手。
让喻文州的心乱跳到了现在。

太不正常了。蓝雨队长自嘲地歪起半边嘴角,漆黑一片的玻璃上隐约映出他自己的影子。
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失眠了。喻文州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安静街景,思绪散逸到无边的地方。他想到了上一次他非情愿地观赏这夜景的夜晚,那天白天王杰希的手温柔地搂上了他的肩膀。
看吧,不管他的思绪怎么逃跑,最终还是会回到王杰希的身上,躲不掉的。

深夜的风从高楼建筑的窗户缝里扫进来,有点冷,喻文州扯过一边的薄毯草草裹在身上。
其实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找理由为自己开脱,迫使自己相信王杰希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的——比如王杰希本可以直径离开,而不是关心地绕路到选手出口等待自己;或者王杰希本可以和他只是摆个潦草的握手姿势给记者拍照,而不是略显亲昵的勾肩搭背......
可他都这么做了。
喻文州的想象力那么丰富,能给王杰希所有的反常行为下个“别有用心”的定论,尽管他自己也明白其中只有几分合理。他不想否定自己接近于臆想的断论,也怕挑明了去讲,王杰希一言击穿他的幻梦。
他像个贪心的孩子一样不想失去这块朦胧的糖,所以每次都干脆像今天这样,靠着冷窗看着静夜,等着心跳冷静下来。

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蓝雨队长,只有遇到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放纵自己的思虑和寡断,溺进那些莫须有的甜蜜里。

但今晚月光冷冽,星色惨淡,没有丝毫予以臆想中的人认可或是同情的意思。

真是疯了。

喻文州把那条淡绿色的薄毯裹得再紧一些,又不小心想起这是哪年王杰希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
2.
他今天注意到了吗?

王杰希把双手垫到脑后,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天花板上一条突兀的裂缝。蜘蛛在上面慢慢结网,从边缘开始,织错了就吐出丝再来一遍。
微草已经放了夏休,他现在独自躺在席梦思上堪堪难眠。这是租来的房子,有点老旧,还没来得及放钟,所以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时间总是难以判断,不过从窗外稀稀拉拉的汽车喇叭声可以见得,夜已经很深了。

王杰希不是那种习惯性熬夜的人,虽然他的作息没有张新杰那么严格,不过还是称得上健康,规律的。今天的反常,是因为他在思考一个很重要却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。

他在想喻文州。
每个失眠的夜晚,他都在想喻文州。

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王杰希的思绪回到了去年的苏黎世。那个比赛的晚上,他们刚刚结束了对意大利的战役,赢了,但是比分差很小,就差一个人头。
回程的大巴上他和喻文州坐在最后一排,旁边的黄少天正和同排的兴欣猥琐二人组吵架。喻文州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,他把头抵在震荡的玻璃窗上,在不休的吵闹中睡着了。他的眼角有些下垂,连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像带着盈盈笑意,只是疲倦还是带在脸上,无法在笑意里消融。

听腻了吵闹的王杰希把目光投去窗外,恰巧捕捉到了喻文州睡颜中的复杂。窗外的街灯暖黄给他的侧颊勾勒一圈金色。

喻文州肯定累了。

团队赛的最后,中国队的阵型终于被撕裂,指挥者索克萨尔直接暴露在对方神枪手的枪口下,正是平分的赛点时刻,还留在场上的王不留行和一枪穿云不约而同地做了同样的决定:没有人援助就要红血的索克萨尔,子弹的银迹和星辰的碎片一齐落在意方也是残血的流氓身上。索克萨尔拖着黑袍,在枪林弹雨之下狼狈地躲闪着。

这是很大胆的尝试,却也是最有效率的。
索克萨尔终是没能再施展一个法术,不过喻文州在最后时刻的走位发挥,还是拖住了对方神枪手的速度。银发术士倒在了皮甲流氓之后,成为了这场比赛最关键的胜负手。
这一切不靠一点战术,全部依赖手速。想到这里,王杰希把目光投向喻文州骨节分明的手上。他突然有些后悔,要是当时他的扫把可以转个向,喻文州大约也就不会这么累了。在极大压力下超常发挥,王杰希太知道这有多难了。

车身猛地一晃,喻文州靠在窗边的身子抖了抖,身子有些歪斜,然后自然地靠在了王杰希的肩头。
就是这样喻文州也依旧没醒,他晃了晃脑袋,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,就这么续上了沉稳的呼吸声。

王杰希愣住了。
他不敢偏头去打扰喻文州的梦,只能将眼神投向脖颈边的人,视野堪堪捕捉到喻文州轻颤着的睫毛。左半边的体温飞速升高,王杰希呼出口气,僵硬地把视线投在窗外。

漆黑夜幕中的星辰从未这么灿烂,王杰希知道他们都倒影进了喻文州的梦里。




墙上的蜘蛛抖了抖一条腿,扯掉一串它刚刚织出来的艺术品。王杰希将目光慵懒地锁在忙碌的小昆虫身上,勤劳的小家伙已经快要完工了。
这一个晚上,他想了很多,又像什么也没想。

蜘蛛连上了最后一根银丝,王杰希长叹一声,轻轻阖上眼睛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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