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王喻】猫鼠游戏.16 追捕paro
“她是个不错的女孩……是个护士，很可爱，家境不错。我们在飞机上认识……”
喻文州报幕般毫无感情地说着这些话，好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，老绅士恍惚地听着，直到最后一个短语，他才听出了点喻文州语气里的感情——无论如何也不是新婚的激动。
“她……有个很棒的家。很完整。”
敏锐如他，不需多言就明白了儿子这样急切地定下姻缘的理由。他吸了吸鼻子，没再说什么。
喻文州说完也不再言语，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坐着。细细观察一下，就能发现两人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老了不少。
“妈妈最近怎么样？”
而同上一次见面唯一没变的，就是当话题遇到喻母的时候，老绅士可悲的反应。
“你母亲……已经继续生活了。”他硬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，“和那个……什么狗屁主席。”
安静转为了沉默。得到始料未及也在意料之中的答案后，喻文州十指交叠着沉吟了会，然后默默地拿起搁在一边的西服外套。
“问妈妈好。”
他就要转身离去，光影在他的后脑打着旋。
老绅士许久地望着儿子的背影，突然意义不明地笑起来。
“文州，FCIB的警官来找过我了。”
喻文州离去的脚步猛地一顿。
“管事的是个大小眼……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看漫画，是不是聪明，是不是喜欢杨基队……
“你猜我怎么说？”
喻文州听到父亲嘴边溢出一声哑笑。他从没觉得他的笑声这样刺耳。
“我问他，他有没有孩子，他说没有，然后我告诉他，
“一个父亲是永远不会对儿子失望的。”
喻文州缓慢地转过身，惊奇地发现不过是刚刚背对着他的几分钟，他的父亲苍老了十岁。
“记得吗，文州？”笑容让他的皱纹更加深刻，“记得吗，一步登天？”
“爸…都结束了，我不干了。我要有个家庭了……”
“你停不下来。”老绅士平静地说。“我已经走过你的路了。”
暖光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冰锥刺进他的五脏六腑，令人悲伤的是他居然依旧条件反射般地微笑着。喻文州端详着父亲的容颜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了。
“他们永远抓不到你，文州。
“过来坐下，喝一杯，我是你父亲……”
[我是你父亲。]
这话如惊雷一般在喻文州的耳畔悠久回响。他的心里泛起悲哀的深沉涟漪。
“那你叫我停下啊！”
喻文州猛地回身，一拳砸在木桌上。一道厚厚的光墙阻隔了他和他父亲的对视，那双眼睛写满了恳求，还有一点点在周围闪着光的期盼。他压低声音，重复一遍，声音低得像是不愿吵醒谁的梦境。
“叫我停手吧……”
光墙映着浮沉不依不饶，喻文州看不清男人那双浑浊的眼里现在闪烁着些什么。周围全是和睦的家庭聚餐，烛光摇曳着映出喻文州世界的全貌，温馨而残忍。
很久的沉默。久到光墙中的浮沉终于都沉寂下来，喻文州终于看清了他父亲的眼睛，却读不出里面有些什么颜色。他看得到他的嘴边肌肉动了，耳朵却拒绝接受来自世界的所有声音。不过他最后还是想起了他的父亲，那个他曾崇拜的男人最后说了什么。
他的剪影被光勾勒成年轻时的样子，果断地道出一句。
“你停不了。”
——儿子继承父亲的沉默。我经常在儿子身上发现，父亲心中深藏的秘密。
他回忆这件事的时候，膝上的那本尼采语录正好翻到这页。倒在颠簸的飞机上的喻文州思索了会，这应该是他关于父亲最后的记忆了。
猫鼠的情节写得有点拖沓……还没完结就想开新坑了[no.破案向你们看不看啊.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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